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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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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就滾。

沈淵懶得多費口舌,他喊上神飛天外的執事,兩人便下山了。

他們回到功德殿,登記的人還記得沈淵。

執事主動替沈淵交還弟子服和令牌,並開口道:“勞駕前輩把它們換成刀宗的。”

執事的修為是築基期前期,登記的人的修為是築基後期,故執事稱呼登記的人為前輩。

登記的人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發生了變化,他表現出少許驚訝問:“怎麽?”

執事苦笑答道:“沈淵和劍宗弟子發生了私鬥,正好遇上執法殿的執法者前輩。執法者前輩讓沈淵去刀宗。”

登記的人不帶感情道:“欺人太甚。”

讓一個練劍的苗子孤身前往刀宗,他還能活下來嗎?不被練刀的蠢貨活剮了都算幸運。

登記的人看眼沈淵,認真道:“下回見那人,我與他做過一場。”

言下之意,若他遇到了那個讓沈淵去刀宗的執法者,會和執法者打一架替沈淵出氣。

平白得到一個築基後期修士承諾的沈淵,有種天下掉餡餅的錯覺,他立即道謝,沒問登記的人要如何找到那個執法者。他肯定有他的方法。

沈淵一邊道謝一邊還在琢磨,怎麽自己一下子就挑起了兩個修士的鬥爭?想不通啊。

不過,這畢竟是這位前輩的一片好意,他一個小小的練氣期可不能拒絕。

執事不敢多說執法者的壞話,他轉移話題,小心翼翼提醒道:“現在沈淵只好去刀宗了。麻煩前輩換一下令牌和弟子服。”

登記的人還沒有所動作,一個光膀大漢突然擠了過來,大笑道:“好啊,來我們刀宗。”

他二話不說,扔給了沈淵刀宗的令牌和兩套黑色的弟子服。

大漢笑瞇瞇道:“小家夥,看你識相,我再多送你一把刀。”

他從儲物袋拿出一把有他一個人高的橫刀,往沈淵方向一扔。

沈淵一下子被迎面而來的煞氣震住了,他沒殺過人,這把刀中的殺伐之氣瞬間撼動了他的心神。

即便沈淵的心神被動搖了,可有的時候,身體的本能意識比思想更快。

此時沈淵體內所有靈力和內力瘋狂地匯聚於掌心,他的雙手如閃電一般伸出,硬生生在身前接住刀柄。

但是,那把刀帶來的力量實在太大,沈淵猝不及防之下,猛地倒退了五步,這才勉強穩住了身體。

沈淵身邊的執事被嚇得夠嗆,他見沈淵接住了那把橫刀,慌張問道:“沒事吧?”

沈淵想回答他,偏偏一時氣血上湧,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紅狐趕緊甩尾,用尾巴敲擊沈淵背部,實際上是將靈力輸送入沈淵體內。

在它的幫助之下,沈淵自行調息,在他完成了體內兩個周天循環後,他體內的靈力和內力方平覆下去。

沈淵鎮定地從衣袖裏面,藏著的儲物袋中拿出手帕,把自己打理整潔後,平淡道:“沒事。”

執事傻眼了,地上可還有血跡呢,這孩子怎麽看都不像沒事的樣子。

原本因為沈淵和劍宗的人剛才的那一場打鬥,執事對沈淵有種說不出來的覆雜之感。現在再看沈淵,這倔強的孩子氣樣子,執事作為長輩的心理還是占據了上風。

這孩子他還是多多關照一下,當結個善緣。再說,他怎麽看都覺得這孩子有前途。

執事連忙和大漢道謝,那把橫刀一看就不是凡品,說不定是法器。

修真之人所用的武器有法器和靈器的區別。

法器蘊含諸般變化,有神通,能認主,需要用靈力驅動。靈器是在法器基礎上還多了一個器靈。

法器難得,每個都是精心煉制。像執事這樣的普通的築基期修士,這麽多年下來,也就只擁有一件法器。

大漢不在意道:“他接得住當然就是他的。”

說罷,大漢瞪視還在功德殿裏的刀宗的弟子,大聲道:“都死盯著幹嘛?你們誰要是像他一樣,能接住那把刀,我照樣送你們。”

大漢一開口,功德殿裏逗留的刀宗弟子頓時作鳥獸散去。

他們又不傻,那把刀一出現,他們就感受到了那把刀上面的血煞之氣給他們帶來的威脅。想要寶物,也得有命,他們是肯定控制不住那把刀上面的血煞之氣的。

沈淵不是不識好歹之人,感覺自己能流暢說話後,立即向大漢道謝。

大漢擺手,一臉無所謂。

先前為沈淵作登記的那位劍宗修士倒是忍不了眼睜睜的看著劍宗弟子被拐到刀宗,他直接拔劍朝大漢劈去。

旁邊的人見怪不怪,挪遠一點,給打鬥的二人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沈淵茫然的提著橫刀,被執事拽出了功德殿,前往了刀峰。

路上,執事憂慮道:“若是你沒受傷,我可以用移位符直接把你送到山上。”

沈淵安慰道:“沒事。我正好需要時間調息,說不定等會還要來場惡戰。”

執事一想,練刀的也是瘋子,沈淵這孩子指不定還要再和刀宗的人再來一場。

他這般一想,也就不做聲,保持安靜的氛圍讓沈淵調息。。

沈淵此刻的處境其實說不上太好。

他之前和劍宗的人來了一架,耗費了些氣力。加上硬接那把橫刀對他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負擔,受了不輕的內傷。

他現在也就維持個行動自如的表象,臉上血色全無,真正與人動手還是很困難的。

家人不在身邊,往常這種情況沈淵早哭了。

沈林以前教導沈淵的時候,並未糾正沈淵的一些小脾氣。

主要是因為沈淵當時的身份是女孩。

到底是今時不同往日,沈淵很快認清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他現在的身份該做什麽樣的事。

再苦再累,他也要忍下。

刀峰這邊的布局和劍峰相差無幾。

密密麻麻的幾排木制房子,有不少佩帶大刀的黑衣大漢進出。

黑衣大漢們開始都會往沈淵身上瞅兩眼,在看到他手裏提的橫刀後,就默不作聲把視線移開了。

執事難免有些意外刀宗的人居然不上前找麻煩。

沒麻煩是好事。

執事看了眼新換的令牌,道:“第三排第五間。”

他們走到第三排第五間,門是開的,有濃重的酒味。

往裏看可以看到一個黑衣大漢醉醺醺的一個人喝悶酒,地上是四五個亂放的酒壇子。

執事回頭看眼沈淵一塵不染的白衣,心裏了然沈淵肯定不願和黑衣大漢住一間。

他狀若無意道:“舍友的話,還是需要雙方多包容。”

沈淵自是看到了裏面的情況,他表情凝重,他覺得自己只想一個人一間。

執事在一旁提議道:“要不,你去和張銳住一間。聽說他舍友執行任務途中死了。他現在應該沒有分配新的舍友。”

沈淵馬上對執事的提議表達了讚同。

執事便隨手攔下了一位路過的黑衣大漢詢問張銳住址,剛好此人認識張銳,給沈淵二人指了地點。

第二排第二間。

執事敲開了張銳的房門。

張銳很是驚訝,他剛回來沒多久,怎麽去劍宗的兄弟來刀宗找他了?

他的驚訝在看到沈淵手裏的橫刀更是重了幾分。

他大嗓門叫嚷道:“行啊,兄弟,你牛,這麽兇的兵器也能震得住。”

沈淵給了他一個白眼,並把他踢出了房間。

“這間房,歸我了。”沈淵領到的令牌扔給張銳。

張銳如今一個人住,沈淵決定和他換換。

打不過沈淵,張銳只能認了,他把自己的令牌扔給沈淵,兩人算是交易達成。

張銳喋喋不休,詢問沈淵來刀宗的原由。

執事為沈淵做了回答。

張銳一聽,驚嘆道:“兄弟,你真是厲害了。”

沈淵面對誇獎,面不改色。

張銳樂道:“你把那些偽君子都揍了個遍的事我一定要告訴我們刀宗的人。咱們一起慶祝慶祝。”

沈淵簡練拒絕道:“不必。”

張銳哈哈大笑道:“你等著,我這就告訴他們。”

他一溜煙跑進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房間,從裏面抱出了一張寬約三尺的大鼓。

沈淵並沒有把張銳所說太當回事。

所以,等他看見張銳抱著一張鼓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蒙了。

“咚!咚!”

張銳猛烈的敲擊著鼓,鼓聲轟隆,在刀峰的天空中回響,吸引了二三十個黑衣大漢從房間走出來。

有認識張銳的大漢道:“張銳,你小子發什麽酒瘋?”

“我可沒發瘋。”張銳馬上否認,然後興高采烈走到一旁表情無比僵硬冷漠的沈淵身邊,摟過沈淵脖子,把紅狐的位置擠走了。

他高興道:“這我兄弟,今天到劍宗那邊把他們偽君子都揍了一遍。所以,現在來我們刀宗了,大家是不是該歡迎歡迎?”

把劍宗的人都揍了一遍?

黑衣大漢們仔細思量張銳話裏的真實性,這小子向來說話不經頭腦,說是全部,可能也就揍了十多個。

能揍十多個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黑衣大漢們立刻對沈淵表示了熱烈歡迎。

為了表達對沈淵的歡迎,這一波人決定要帶沈淵去劍宗那邊偷酒喝。

沈淵心想,他們這是要送上門去找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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